一生一世 （上）【萧雷 萧瑟*雷无桀】
这篇文是建立在，雷无桀是在天启长大说起的。
此文分为上、中、下三篇。
中https://shen590985.lofter.com/post/4b79aa1b_2b8aa4a2a?incantation=rzyv5BDsOkaH
下https://shen590985.lofter.com/post/4b79aa1b_2b8abed01?incantation=rzgVIIqRZXve
后续https://shen590985.lofter.com/post/4b79aa1b_2b8b151fc?incantation=rzlGqfDoTxVc
整个故事的时间线我改动过。
人物ooc预警。
雷无桀曾于年少时，喜欢上一个人。
那人风姿卓越，若天人之资，是公认的北离第一天才。
00：
雷无桀第一次见萧瑟时，是在人间最无暇的冬日里。
皑皑晶莹雪，盈盈降空舞。
明德十六年，天启，雪落山庄。
那偌大的素清庭院中，站着一个人，一袭红衣，炙热如阳，璀璨夺目，惊艳了他一生。
“阿娘，他是谁啊？”雷无桀盯着眼前，长相绝美少年问。
“我叫萧瑟。”说着，萧瑟来到他面前，一双好看的眸子温柔似水的望着他：“你愿不愿意，和我走？”
01：
明德二十年冬，雪落山庄。
“萧瑟，你在干么嘛呢？”
雷无桀刚下楼，就见萧瑟一脸惆怅的盯着窗外，配上着有些破破的客栈，很是一副凄凉的模样。
他来到萧瑟身旁坐下，也看了看窗外，一脸疑惑：“萧瑟，你在看什么呢？”
“嘶…痛…”
“没大没小的。”还没坐稳，雷无桀就接收了萧瑟的一个暴利。
萧瑟边给自己倒茶边说：“生意不景气啊，我们快一个月没开张了。”
雷无桀撇撇嘴，盯着萧瑟：“你这不废话吗？咱们这雪落山庄，开了都快五年了，你瞅瞅这四面破风，屋顶漏洞，外面飘大雪，里面飘小雪的模样，东西还贵得不讲情面，生意能好才…”
滔滔不绝的雷无桀，在萧瑟刀子似的目光下将话都收了回去。
“你懂什么，这叫意境。”
雷无桀忍着笑意：“对对对，萧瑟你说的都对。“
萧瑟？
萧瑟眉头一簇，他就说怎么挺雷无桀的话这么变扭呢。
雷无桀以前一直叫他‘六哥哥’了？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，一直连名带姓的喊他。
“你…你干嘛这么看着我？”
“我只是突然想起来，小夯货，你以前可都叫我六哥哥的，如今怎么不叫了？”
“…”
雷无桀一噎，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。
脑海里又浮现出千落那句调侃的话：雷无桀，你怎么一直喊萧瑟六哥哥啊？跟叫情郎似的。
见雷无桀不答，萧瑟抬手又是一个暴利。
雷无桀被萧瑟敲疼了，捂着头，一脸委屈的看着他：“萧瑟，你怎么老打我啊？我都长大了，你别再敲我头了，会变傻的。”
“你可不就是个小傻子吗？”萧瑟抬眸看他：“再说了，你无论长多大，我都比你大。”
“对对对，你比我老。”他不服气的怼道。
萧瑟却也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，随即道：“马上过年了。”
“嗯？”
不明白萧瑟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。
“过完年，我们去闯荡江湖吧。”
“真的？”
雷无桀高兴得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，被萧瑟一把按住：“这么激动做什么？”
“那当然激动了，我之前求了你那么多次，你都没有同意。”
萧瑟有些无奈，抬手在他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：“小傻子，你以前才多大，功夫也不厉害，出去容易埃欺负，江湖和朝堂一样，诡谲得很。”
雷无桀听不懂这些，他只是向往江湖，他一直想做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客，期待着有朝一日，在哪金榜之上也能有他的名字。
“那你现在怎么同意我去了？”
他眼里是闪着光的，星辰般的眸子，对上了萧瑟那黝黑的目光，慢慢点亮了他。
“因为，我会陪你一起去。”
02：
十二月的冬日，雪越发大了。
雷无桀每天都倒数着日子，期待着与萧瑟一起闯荡江湖的那天。
萧瑟走出雪落山庄，又看见雷无桀在练剑，身姿灵动，剑法卓绝，是得了李寒衣真传的。
寒风呼呼吹着，雷无桀却一点都不觉得冷。
自从萧瑟说要带他去行走江湖之后，雷无桀每天都很勤奋的在练功，不过短短的半个月，又上升了一小层。
见萧瑟来了，雷无桀快速收了剑：“萧瑟。”
“你最近怎么这么勤快？”
雷无桀嘿嘿一笑：“你那么厉害，我肯定不能给你丢脸呀。”
要知道萧瑟早在四年前，就入了逍遥天镜呀！
萧瑟无奈笑笑，慢慢向他走来：“刚才看你那架势，我还以为你又要使‘月夕花晨’呢。”
之前雷无桀在雪落山庄练习月夕花晨时，萧瑟在山庄里种的花从来就没有完全开放过，都被雷无桀糟蹋了。
雷无桀练会这个剑法之后，萧瑟就不许他再用了，生怕雷无桀一个不小心毁了他的花。
“我若是用了，萧瑟…”雷无桀指着院子的开得正好的梅花：“你这花可就没了。”
萧瑟并没有看花，只是将目光落到雷无桀身上：“对了，你还没告诉我，为什么不叫我六哥哥了，你最近是越发的没大没小了。”
“…”
雷无桀又是一噎，总感觉这个事情他过不去了。
总不能告诉萧瑟，自己是因为被千落嘲笑了之后，心虚了吧？
“雷无桀，萧瑟。”
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，那抹黄色的身影映入眼帘。
好嘛，说曹操，曹操到。
千落身后还跟着唐莲。
看见两人，雷无桀眼睛顿时亮了：“师姐，大师兄你们怎么来了？”
萧瑟却是眉头一簇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。
按道理说，快过年了，他们应该不会乱跑才是，再者…他们两人冒着大雪而来，可不像是特地来看他们的。
雪落山庄依旧安静，背靠青山，面朝绿水，是一处绝佳的隐居之所，就是破了点。
屋子里并没有比外面暖和多少。
“萧瑟，你这客栈也太破了，怎么不修葺一下？”千落不忘嫌弃道，说罢便打了个喷嚏，连忙喝茶暖身子。
萧瑟抬眼瞥她，面色并不友好：“顶级红山朱颜，五十两。”
正要喝茶的唐莲听了这话，又无声的将茶盏放下了。
千落瞪着萧瑟，一手拍在桌子上：“你抢钱呢？一杯茶，你收我五十两？”
“红檀木桌，十两。”
“你…“千落气结。
唐莲有些无奈，打断了二人：“好了，别闹了。”
又转向千落道：“千落别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。”
“哼！”千落索性不理人了。
“萧瑟。”唐莲继续道，脸色并不好:“白王来雪月城了。”
萧瑟眸光微暗:“他怎么来了？”
“是陛下让他来的。”
自琅琊王案之后，萧瑟因替琅琊王辩解，而惹怒明德帝，被贬青州。
萧瑟自然不是逆来顺受之人，早在圣旨下达之前，他便带着雷无桀离开了天启，来到了这里。
这里离雪月城不近，但也不算远，有什么消息他都会第一时间知道。
如今白崇来了，还是那位派来的。
这只能说明他在这里的事情，明德帝早就知道的，只不过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。
这么多年了，都没有什么动静，如今又突然派萧崇来，莫不是天启发生了什么事？
正思量着，却听唐莲又道:“南决来犯，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，连破北离十城，朝中已无可用之人，陛下下旨，让你回去戴罪立功。”
“戴罪立功？”萧瑟脸色阴沉，冷笑一声:“还说了什么？”
“白王还说，你若击退南决，陛下可对你过往之错既往不咎，还可恢复你王爷的身份。”
“啪！”
“萧瑟！”
萧瑟手中那价值不菲的茶盏，碎在了手中。
雷无桀快速检查萧瑟的手有没有受伤。
“对我过往过错，既往不咎？好一个既往不咎！”萧瑟眼中的怒气已经溢了出来的一项自持冷静的他，完全没了往日的风度:“我的过往，何错之有？”
听完这话说，千落得意的看着唐莲:“大师兄，我说的没错吧？萧瑟这个脾气，怎么可能低头？”
说着，她看着萧瑟:“不错，萧瑟，你的过往，何错之有？他们有本事，让他们别来找你啊，自己把南决给打回去！”
唐莲却一直看着萧瑟:“所以，萧瑟，你不回去吗？”
萧瑟沉默半晌，道:“回去。”
此话一出，三人皆看着他，又听萧瑟道:“如今的我，只是萧瑟，却也是北离的子民。”
国家有难，匹夫有责。
说着，他抬头看着唐莲:“大师兄，你和千落回去吧，去告诉白王，我的过往，没有错，我绝不认错，我之所以回去，不是为了那王位，亦不是当真觉得我过往有错，我只为了北离的百姓。”
听罢，唐莲有些欣慰的笑了:“好，我这就回去告诉他。”
说完便拉着千落走了，到了门口，唐莲却又停了下来:“萧瑟，我来之前，二师尊跟我说，有的人，是永远不会变的，你就是那样的人。”
03：
夜色宁静，安静的雪落山庄没了雷无桀的声音，更显冷清了。
那一袭素色的青衣，在烛光的照耀下，度上了一层暖色的金光。
如他所想，雷无桀在收拾包袱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？”
听见声音，雷无桀抬头看他，又继续忙着收拾衣服:“萧瑟你怎么来了。”
萧瑟无奈，走到他身边将他手中的衣服拿走:“你收拾衣服做什么？”
“你不是要去边关吗？我自然是要陪你去的。”
虽然这个答案萧瑟早就知道了，却又在雷无桀说了之后就征了一会。
他将目光落到雷无桀的眼睛里:“你陪我去做什么？”
“你陪我去雪月城，陪了我这么多年，我定然也是要陪着你去战场的。”
“小傻子。”萧瑟声音宠溺的看着雷无桀:“你不是要去闯荡江湖吗？”
“那…”雷无桀想了好一会，才道:“那闯荡江湖什么时候都可以去，你去战场刻不容缓呀，我要陪着你。”
萧瑟看了他好一会，心中的黑暗被暖阳所代替，驱散寒冬，只留下一抹抹暖意。
“小夯货，你不用陪我去的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雷无桀被萧瑟这话惹得很着急:“萧瑟，你不要我了？”
“怎么会？”萧瑟拉起他的手，眸光温柔:“我的意思是，你去闯荡江湖，等我击退了南决，我就去寻你，我们两个人一起闲云野鹤。”
雷无桀认真的看着萧瑟，总感觉哪里怪怪的。
萧瑟却继续安慰着他:“你我都没有入过江湖，这一次，你就先替我去看看，可好？”
“可是，你不是说我不厉害嘛？”
他很早之前就想去江湖了，可是萧瑟却不让他去，说他只是三脚猫功夫。
萧瑟没想到，雷无桀居然还这么记仇。
他无奈的在雷无桀鼻梁上划了一下，随后才道:“听雨呢？”
虽然不知道萧瑟要做什么，但是雷无桀还是听话的把听雨拿过来了。
随即，萧瑟便拉着他去了院子里。
夜晚的冬风很冷，白色的雪落在皮肤上，有些凉。
萧瑟手持听雨，矗立在雪中:“小夯货，我教你一套剑法吧。”
“啊？”雷无桀一愣，萧瑟会剑法？
这么多年了，他怎么从没见萧瑟用过？
见他发愣，萧瑟笑了笑:“小夯货，看好。”
言罢，便在雪地之中舞了起来。
这剑法大开大合，气势如虹，却又不显笨拙，其威力到比他雷轰师父，用杀佈剑所使的‘平地一声雷’还大上许多，便是连听雨，似乎都受不了这股剑气，发出刺耳的轰鸣声，像是要碎了一般。
更让雷无桀惊叹的是，天空中落下的雪，随着萧瑟的剑势，竟幻化成了一条龙。
这样的剑法，这样的萧瑟，无形之间给人一种浓重的压迫感。
“砰！”
一阵巨响，雷无桀感觉地抖了几下，刚才被萧瑟用剑气凝聚的雪也从空中落下，一点点的落在萧瑟和他身上。
一个红衣，一个青衣，一个红发，一个青丝，皆被白雪染成了白色。
今朝同已是淋雪。
雷无桀看着萧瑟，愣了许久。
“看清楚了吗？”
直到萧瑟来到他面前的，对他说话，他才缓缓回神:“萧瑟，你…你居然会剑法，好厉害，比你的无极棍还厉害。”
萧瑟有些无奈:“小夯货，我是问你，刚才我的招式，都看清楚了吗？”
他有些愣怔的点头:“嗯，看清楚了，这是…什么剑法？”
“…”
瞧着雷无桀还在纠结这个问题，萧瑟多少有些无奈，他将听雨还给雷无桀:“这剑法名叫‘裂国’，今日我将他教给你，小夯货，在江湖之中，我不能陪着你，切记，要保护好自己。”
雷无桀接过听雨，看着萧瑟笑了:“我知道的，萧瑟…我在江湖等你，你也要平安的回来。”
“小夯货。”萧瑟笑笑，心头却有些不是滋味，终究没有回答雷无桀的话。
随即，他又道:“既然刚才看清楚了，就使一遍给我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
雷无桀没发觉什么不对劲，跑到一旁，开始学着萧瑟的样子练剑。
他或许永远不会知道，萧瑟教他这个剑法的用意。
也不会知道，萧瑟为何不带他去战场。
萧瑟总觉得，雷无桀这样的人，凌然少年气，拳拳赤子心。
他不适合朝堂，只适合江湖。
他的少年，合该无忧无虑的活下去才好。
05：
萧瑟随萧崇回到了天启。
唐莲、千落叶若依都想跟着他，他却拒绝了。
在萧瑟眼中，千落、唐莲和叶若依都是他的朋友，他不想让朋友为他冒险。
再者，唐莲这二十多年来的背负的东西太多了，他想让唐莲只做唐莲，放下那块守护令。
至于千落，他和雷无桀是一样的人，适合江湖。
叶若依身体不好，该好好呆在雪月城养伤。
所以，萧瑟去战场，是一个人去的。
在萧瑟走后，雷无桀也离开了雪落山庄，他听了萧瑟的话，一个人去闯荡了江湖。
只是这个傻小子，迷路了不说，钱还花完了，差点成为第一个被饿死的侠客。
好在他运气好，在快被饿死时，遇见了洛明轩。
“明轩兄，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雷无桀大口吃着面，还不忘和洛明轩搭话。
“师父让我去剑心冢取剑。”说着，他想起什么似的:“我记得，剑心冢冢主是你外公，你要不要去看看？”
被洛明轩这么一提，雷无桀才想起来，他已经好多年没去看过李素王了，当真不孝，如今都快到剑心冢了，再不去看看，怕是要遭雷劈了。
“去，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两个人结伴而行，快马加鞭一天的行程，两人悠哉悠哉的，却是两天才到的。
刚到剑心冢，两人就被何去何从带进了剑阁，李素王到也是大气，直接给洛明轩制了七把剑。
雷无桀看着李素王，鼻子一酸了跪了下来:“孙儿不孝，这么久才来看望外公。”
李素王走下台阶，将他扶起来:“剑术有成，便不算不孝。”
说着，冷哼一声:“要说你姐，那才是真的不孝，这么多年了，也不知道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，我又没有逼着她继承这冢主之位，他那么怕我做什么？”
雷无桀大气都不敢出，李寒衣，他惹不起！
随即，李素王便将雷无桀手中的剑拿过来:“听雨，也是许久未见了。”
雷无桀一愣，还没反应过来，却听李素王道:“这剑是你阿姐给你的吧？没收了，就当罚她了。”
“啊？外公，那我用什么？”
“回头，外公给你一把更厉害的。”
听到这话，雷无桀眼睛亮了:“是剑谱上的吗？”
“是。”
“谢谢外公！”
当天夜里，李素王带着雷无桀又来了一趟剑阁，给雷无桀讲述了天下排名前十的剑。
雷无桀虽然听过很多次了，却还是被震撼到了。
终于，讲到了剑谱第四。
“小桀，这天下之剑，有的剑名是四个字，有的是三个字，最少的也是两个字，而这把剑，却只有一个字。”
“心。”
雷无桀眼眶微红，他记得这把剑，这是他母亲的配剑。
他声音有些哽咽:“这是母亲的配剑。”
“对，剑谱第四，心，唯一一把，以单字命名的剑，这剑可通灵，它于剑主心意相通，剑意纯粹，可断凡剑剑意，其剑为剑心冢历任传人所配，现传给雷无桀！”
说罢，李素王长袖一挥，被封的剑匣打开，一把长剑落在雷无桀眼前。
“外公是想把这柄剑传给我？”
“这把剑本来就是你母亲所配之剑，现在由你来继承，那也是理所应当的嘛，不过有人认为剑是剑，人是人，比如说你姐姐，她不愿意接过这比柄剑，却偏偏跑到那个昆仑，去求什么铁马冰河。”
说着，他叹了一声:“但是有的人认为，剑亦是心，心亦可做剑，比如你的母亲。”
雷无桀盯着心剑，想起了于母亲的过往。
他母亲曾说，他的剑和母亲一样，是守护之剑。
李寒衣赠他听雨时，也曾说过这话，可是…守护究竟是什么呢？
雷无桀试了好几次都无法召唤心剑，如同他当初拔不出听雨一般。
李素王有些无奈:“小桀，你不要总想着如何控制它，你要用心与他交流， 他才会回应你。”
“用心交流？”
雷无桀思索一会，慢慢闭上了眼睛，心境之中，却浮现出一个空间，那个空间里有一个人，同他一样，身着红衣，炙热而温暖。
是他的母亲。
“阿娘，我好想你。”
“只要你心里有我们，我们就一直在一起。”
雷无桀听着这话，心头有些酸楚，却又充满着暖意。
“阿娘，守护之剑的意义，究竟是什么？”
“小桀，你为何执剑？”
“因为…”他脑海中闪过一个青衣之人:“因为，我有想保护的人。”
“守护之剑的意义，就是守护想守护的人。”
“守护想要守护的人。”
这句话一直在他脑海中萦绕着，久久不能散去。
心剑终究是应了他，直直的飞到他的手里。
他明白了守护之剑的意义了。
06：
雷无桀在剑心冢待了好几天，好不容易来一次，总要多陪陪李素王才是。
最近几天，他也在和心剑互相的适应对方。
几天后的清晨，雷无桀在院子中修养剑心，身边却突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气息。
那气息呈攻击之势，朝他袭来。
雷无桀迅速反应，抵挡着那气息。
两股相似的剑气想冲，于这花团锦簇的院子之中对峙起来。
雷无桀剑法精进了很多，却任然不是对手，眼看着便要败下阵来，情急之中，他使出了裂国。
李寒衣被这强大的剑气击退，却丝毫没有为雷无桀感到自豪。
她本来是来抓雷无桀的，这个臭小子竟敢背着她独自去闯荡江湖？真是皮痒了，但这剑法却让她更加震惊，她径直走到雷无桀面前。
“这是萧楚河教你的？”语气之中，多了些愠怒。
雷无桀一愣，他不知道为何李寒衣会这么生气，明明之前他学别的剑法的时候，李寒衣不会生气的。
还不带他回答，李素王却来了:“寒衣。”
李素王看着李寒衣，没有丝毫的震惊，像是已经知道了一样。
雷无桀不知道两人打的什么哑谜，整个人都有些懵。
李素王最终被李寒衣带走了，只留下雷无桀一个人在院子里发愣。
书房中，李素王李寒衣两人坐下，李素王一副悠闲模样，李寒衣脸色却很不好。
“外公，你一直知道？”
李素王给她倒了杯茶:“喝点茶，消消火。”
说着，他道:“他四年前带着小桀来找过我…”
当初李心月是想让萧瑟将雷无桀送去雷家堡或者剑心冢的，如萧瑟所想的那样，李心月也觉得雷无桀适合江湖。
因为，他在江湖里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。
当时，萧瑟带着雷无桀来了剑心冢，却不是来送人的，而是告诉李素王，他要将雷无桀带走。
当时，萧瑟和李素王说了一句话。
他说:请冢主将雷无桀放心交给我。
这句话隐含了很多意思，李素王又怎么会听不出来。
但是，李素王还是答应了，只因他觉得，萧瑟会将雷无桀教得很好。
如今看来，他想的没错。
但，当时的李素王并没有点破，萧瑟这句话其中隐藏的含义，一来，他当时并不确定；二来，他想让雷无桀自己选择。
但，当雷无桀使出裂国剑法时，李素王便明白了一切了。
裂国剑法乃是萧氏皇族战得天下之剑法，非萧氏之人不能学，且对修习者要求极高。
萧瑟教雷无桀裂国剑法，这等用意，已经很明显了。
他是将雷无桀当成了萧家的人。
听着这些，李寒衣脸色更加凝重了:“您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如此，小桀和萧楚河都是男子啊！”
李素王笑了笑，看着李寒衣:“寒衣啊，小桀已经长大了，不是小孩子了，很多事情，就让他自己去选择吧，他该有自己的人生。”
“外公…”
李寒衣还想再说什么，李素王却又道:“当初他是你母亲想守护的人，你母亲肯把小桀交给他，是信任他，你要相信你的母亲。”
听着这话，李寒衣沉默了半晌:“我知道了。”
李寒衣离开了书房，刚走出房门，便见雷无桀在门口站着，见他来了，立马露出一个笑容:“阿姐。”
这幅憨态让李寒衣顿时没了脾气，拿雷无桀没有办法:“你跟我来。”
李寒衣带着雷无桀去了剑心崖，这里是李心月以前练功的地方。
两人寻了个地方坐下，随后李寒衣拿出一块令牌:“这是母亲的令牌。”
精致的令牌之上，是一条遨游腾飞的青龙。
她又道:“萧瑟的身份，你是知道的，四年前发生的事情，你在天启，想必你也有所耳闻，母亲是天启四守护位，列东方的青龙，他之前所守护的人，是琅琊王，她也曾守护过萧瑟，我本不想将这块令牌交给你的，可是…我看到你了拔出听雨，又看到了你使用萧氏战天下的裂国剑法，我知道，你长大了，外公跟我说，你该有自己的选择，如今，我让你自己做一次选择。”
雷无桀看着李寒衣，目光难得严肃:“阿姐，我明白，我接。”
其实，没有这个令牌，我也想守护他。
“那好，以后你便是这一任的天启四守护，东方位，青龙。”
雷无桀郑重的接过令牌，盯着令牌看了好一会，又看向李寒衣:“对了，阿姐，萧氏战天下的剑法和这块令牌，有什么关系吗？你怎么还特地说这个呀？”
李寒衣一怔，看着雷无桀有些疑惑，莫不是萧楚河什么都没告诉他？
“你…不知道？”
“知道什么？”
这一句范文让李寒衣更加确信了，思量好一会又觉得雷无桀不知道，或许对他们都好。
想着，她才道:“没什么，就是…这个裂国剑法，很厉害。”
“啊？”
雷无桀听得半懂不懂的，还想问什么，李寒衣却没理会他了。
07：
雷无桀终究踏上了去往边关之旅。
自从他明白守护之剑的意义之后，他就再也坐不住了。
他很担心萧瑟，想知道萧瑟好不好，想知道萧瑟在边关怎么样了。
那样的担心，似乎快要从他心底溢出来了一样。
他想去边关，和萧瑟站在一起。
李素王和李寒衣并没有拦着他。
雷无桀从剑心冢出发，一个月的时间便到了边关。
ps:后续彩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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